「原本估計在屠城之後,便能夠徹底的打擊奇米拉山地其
餘尚未臣服之各個據點的反抗意志,使得一直在旁抱持觀望態
度的地方軍指揮官們倒向我方,沒想到……。」
梅里森兀自嘆息著。經歷這一場奇襲之後,他不得不沉著
冷靜的思考判斷當前的戰局。奇米拉城陷落是中午左右的事,
屠城的進行在傍晚,這些消息需要三天以上的時間擴散至奇米
拉山地各處發揮心理影響力以壓迫對手,然而,就在城陷的當
晚,華特援軍的夜襲不但成功的趕在這則情報發揮作用之前阻
止其生效;更進一步地鞏固了各據點對波卡王國的忠誠。
「華特回來了!」對於駐守奇米拉各處的將領來說,華特
援軍的到來不折是一錠定心丸。
同時,原本抱持觀望態度的地方軍指揮官們也陸續與華特
會合。局勢轉變之快,不過是短短五、六天之間的事。
「閣下,我認為其實我國原本就不應該冒然地對國力雄厚
、資源豐富的波卡王國出兵才是,倘若能夠再積蓄個三、五年
的話,或許屆時雙方的差距會減的更小……」
梅里森所信任的副官波謝˙哈里威拉斯面對上司分析的結
果,冒然的提出以上的意見。
縱使波謝思慮仍不夠成熟,不但抱持的觀點不夠客觀,對
於戰時局勢的分析也僅止於馬後炮式的引證、毫無獨創見解可
言,其仍舊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菲德瑞克敗北的最大原因 — 以純
粹的武力去征服別國,完全不注重整體國民素質的提昇這個先
天不足的戰略概念。
無獨有偶地,傑特陛下對於「龐大武力就是強盛」這個說
法的狂信以及對於自己部隊作戰能力的過份高估這兩個盲點,
以及在城陷後發動恐怖虐殺這個後天失調的戰術構想。先天不
足加上後天失調,兩者前後呼應,便足以爆發徹底使一個國家
崩潰的致命震盪。
中年的綠衫將軍梅里森並未阻止年輕氣盛副官所發表的不
當言論。或許是內心深處也有相同的感觸。在言行的表現方面
,人生閱歷足足是副官兩倍以上的梅里森思慮事情的成熟度明
顯地老練許多。
身為士兵表率的他是無法說出這些打擊士氣的話,更不用
說大膽的主張自軍戰略及戰術的過失,但是年輕的波謝便完全
沒有這方面的問題,一針見血地指出了菲德瑞克軍最主要的問
題。
瀰漫著灰黑色濃煙的奇米拉城旁,傑特陛下再次召開作戰
會議。儘管喪失了入侵奇米拉至此絕大部分的優勢,在兵力的
絕對數量上,菲德瑞克軍仍然擁有足以壓倒對手的龐大兵力;
是進是退完全決定於這次會議中,想當然爾,會議氣氛之凝重
亦是往常所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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