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12日 星期日

《維里塔尼亞之月》第二章 血染奇米拉 008

菲德瑞克軍休兵一天,從清晨到黃昏都沒有進行部隊調動。



城內的守軍莫不大口喘息著,許多人樂觀的認為傑特因久攻不下、有意放棄攻佔奇米拉城,而自然的放鬆警戒心。



然而,平日就悲觀的威廉斯將軍仍深鎖著眉頭,就連平日從不輕易面露凝重之色的傑克森將軍亦未曾稍有喘息、放鬆,除了命令士兵們好好的休息之外,更格外加強了城牆四處戒哨的量。



「不可能!傑特這傢伙是個一旦決定了就不會改變的人!」



依據多年軍旅生活的直覺,以及曾與傑特共事的經驗,傑克森將軍在這平靜的一天中,反而嗅到了一股猶如暴風雨前寧靜般的壓迫感。彷彿,整個奇米拉城全都籠罩殺戮的氣壓之下。值得慶幸的是,好在年幼的異母弟弟正在倫城接受騎士教育,不用面臨這樣的威脅。



「當初沒把他留在這裡是對的…」傑克森喃喃唸道。



「這下子可真完了!菲德瑞克軍一定是趁今日好好休兵一天,下一次絕對會發動最激烈的猛攻,屆時,我軍大概也抵擋不住了,這時,我也……」



威廉斯將軍佇立在城牆一處獨自嘀咕著,雖然老愛說些悲觀到影響士氣的話,至少他在這方面還有些限度,戰敗、死亡之類的話語雖然不時在其心中掠過,不過也還不至於對士兵及同僚說出口的。



同一時間內,奇米拉伯爵聯合領主奧尼爾伯爵召集了沃倫勒斯家族人發表聲明﹕



「以從前與傑特相處的經驗,我認為傑特並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縱使我們堅守奇米拉城這麼久,我相信傑特並沒有打消攻取此城的念頭,我想諸位也知道,目前城內的傷亡慘重,可能無法抵擋再一次的攻擊,目前我們的希望都寄託於吾子華特身上,若吾兒無法立即自奧領趕回解圍,則奇米拉勢必淪陷,屆時,我們沃倫勒斯家族便面臨了是否投降的抉擇…」



奧尼爾伯爵講到這裡,深深的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掃視了在場的沃倫勒斯家族成員,緊接著又繼續說道﹕



「…以我們家族的名望,對菲德瑞克王國來說充滿著政治利用的價值,若是選擇投降一途便應該能夠安然的度過這次的危機,然而如此一來,沃倫勒斯家族將辜負成千上萬奇米拉山地居民百年來的景仰和尊敬,從此淪為人人不齒的懦弱之輩,我相信諸位也不願愧對初代族長的訓誡﹕『沃倫勒斯家族與奇米拉山地共存亡』。我,奧尼爾伯爵七世,威爾佛雷德˙由謝夫˙派特里克˙賽思才疏學淺,有幸自先祖手中接下沃倫勒斯家族長的重責大任,今日奇米拉陷入此危機,吾難辭其咎,自當一死以謝罪。只是,我希望諸位以奇米拉城守護者的身分自居,明日菲德瑞克軍攻城時能拿起武器,與士兵們一般抵禦外敵……。」



沃倫勒斯家族與其他各地貴族最大的不同便是在於他們乃是由奇米拉山地的民眾們推舉而來。



居住於奇米拉山地的是克羅蒂民族與當地的蠻族混血之後的新民族,又稱為蓋雅那民族,雖然接受了大量優勢克羅蒂民族的文化、信仰、語言,但是仍舊保留著當地蓋雅那蠻族的許多習俗和禁忌,蓋雅那民族自主性很強,內部分裂成許多小部落,也不太喜歡被他族所統治。



因此自古以來統治此地的國王和君主多半將行政權交由蓋雅那人的部落族長管理,採取「自治領」的方式管理這個地方,僅只收取形式上部分稅金,在戰爭時也可動員蓋雅那民兵作為兵員,而沃倫勒斯家族便是在這一制度之下脫穎而出的貴族名門,一百多年間將聲勢擴展到整個奇米拉山地,併吞了許多小的部落而成為奇米拉的實質統治者。聖˙雷克斯˙那洛克十六世在波瀾壯闊的「統一戰爭」期間,也是以最大程度的自治權為條件獲得奇米拉這塊土地。



白髮斑斑的奧尼爾伯爵一面發表演說,憂心忡忡的雙眸不時凝望著西方,期待著自己的愛子華特能夠盡快的率軍趕回解圍…。



就在奇米拉城內大多數人安睡的同時,少數人則因預感出了結局而輾轉難眠。究竟,互相比較之下,幸福是屬於前者的﹖抑或是後者的呢﹖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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